浮光掠影看横滨三年展《横滨2001》
《新潮》杂志　　栗宪庭



1999年春天，我接到《日本交流基金》的信函，说日本要搞一个三年展，问我可不可以作国际委员。《日本交流基金》是日本最大的用以国际间文化交流的官方基金机构。我想韩国《光州双年展》的出现在国际上造成了影响，是日本不甘落后的前提，而《台北双年展》和其他的亚洲双年展，都不足以在国际上产生影响，尤其上海双年展根本不是一种国际模式。因此，在全球化的趋势中，应该有更多有实力的双年展，成为能够和欧美抗衡，消解欧美文化霸权的因素，使国际间多元文化在交流中真正达到平等，这是日本决心举办三年展的的背景和美好愿望。

1999 年12月，在《日本交流基金》设在纽约曼哈顿的分部，我参加了第一次务虚会议，会议参加人员有《日本交流基金》负责此项工作的联络人、日本著名独立策展人南条史生、京都国立近代美术馆主任研究员河本信治、现代美术中心CCA北九州策展人中村信夫和在纽约的国际委员：纽约新博物馆的策展人Dan Crmerun、纽约DIR CENTER的策展人Lynne Cooke，和圣保罗双年展的一个委员，大家就三年展的设想谈了各自的意见。我记得我当时主要说两点，一，现在国际大展越来越受到商业的影响。二，权力过度集中。会议并决定在2000年月份召开由全体国际委员和策展人参加的讨论会议。

正式筹备会是2000年3月22－25日在东京和横滨两地召开的，参加人员主要是四个策展人：除了上面提到的南条、中村、河本，还有多摩美术大学的教授建田哲，这几个人都是日本艺术界的实力派人物，近十年我们多次在日本和国际会议上碰过面，而且南条和建田和我都有过合作。十个国际委员，也都是近一、二十年在国际上知名的策展人、批评家和一些重要的博物馆的领导人，诸如Jean-Hubert Martin（曾任蓬皮杜艺术中心的馆长，策划过有影响的展览《大地魔术师》）、Francesco Bonami（芝加哥美术馆的馆长。）、以及近年有影响的年青策展人Hans-Ulrich Obrist等等。在会议期间，国际委员各自谈了自己的意见，也听取了四个日本策展人关于展览的设想，最后一天，我们讨论了展览的题目，看了未来的展览场地。其中一些想法在方振宁先生的文章中都有交待。

四个策展人并没有共同纲领，各自按照自己的想法，在世界的范围内选择艺术家，这期间策展人会和有关的国际委员交流看法，征求意见。这次所选的艺术家来自世界各地，大多是90年代以来在国际上露过脸的知名艺术家，60－70年代出生的年青艺术家占绝大多数，而且女艺术家的比例也不小。中国参展的艺术家有9个，国内有孙原、彭禹、乌尔善、杨福东、丁乙。海外的中国艺术家有蔡国强、邢丹文、张洹和已经入了法国籍的黄永PING。

这是一个我所见到的国际比较昂贵的展览，日方出作品的材料费用，给来布展的艺术家出全部的旅费和高级宾馆的费用。就我所知道的黄永PING的两条鱼就花费了两万美元，这还是在中国福建做的，如果在日本做，就要花上成倍的钱。这次展览非常日本化：即设计讲究，展场分割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展览期间的会议、讲座以及客人的招待都井井有条。

开幕式在9月1日的晚上，开得很隆重，亲王殿下夫妇和外务副大臣出席了开幕式并讲了话，总理大臣送了贺词，主办方领导：国际交流基金理事长，横浜市长，NHK会长，朝日新闻社长，以及策展人代表建田哲都讲了话。然后就是近千人参加吃喝交际的大Party。

插图（插在栗的文字中）

1，策展人之一建田哲（左）一脸疲惫，累得都快站不住了。他在布展期间，一连几天每天只睡两个小时。

2，展场太大，策展人南条史生不得不骑自行车工作。

插图（光盘上）插在方振宁的文章中。

01，02，文字说明在方振宁的稿子上。

《横浜2001》作品图说（04、05），椿升＋室井，《飞蝗》，充气雕塑，椿升1953年生于日本，室井1955生于日本。椿升是一个雕塑家，他自80年代后期开始，就一直使用塑料制作巨型彩色雕塑，作品是一些看似发生变异的动物。室井是一个人类科学的教授，著作甚丰。

（06、 07、A、B、C），大野洋子，《货车》，1999－2001，大野洋子1933年生于日本，现在居住在美国。货车是这次展览中我最喜欢的作品。货车是一个超度亡灵的装置，音乐是她自己创作的。货车的旁边，是一个精心保留的废墟和一条铁道，这里是日本人最早通向西方的海港，废墟是到达海港的火车终点站，人们从这里下火车，登上开向欧美的轮船。货车就放在保留的铁道旁边。据她的助手说，货车是真的二战时期的，是花钱买的，枪眼是助手们用真的枪射击的。此作品说明请参考方振宁文章。

（08），Felix Gonzalez-Torrea，《无题》，1991，Felix Gonzalez-Torrea 1957年生于古巴，1996年在美国去世。他是"材料"团体的成员，非常著名的艺术家。他使用手表、灯泡、纸张等常见的东西做作品。在艺术界甚至别的领域，他的作品暗示了艺术和观众和观众之间的一种新的关系。作者鼓励观众把作品中的部分带回家，比如纸张、糖果，作品中的材料如果过期，还要更换，随时更新，一直展览。本次展览的是他的糖果。

（09），草间弥生，《无穷的水仙》，2001，草间弥生是日本著名的老一辈前卫艺术家，1929年生于日本，1958年－1974年在纽约生活了16年，曾是纽约著名0组织前卫艺术活动的成员。她的作品善于使用浓密的点和软结构，1993年的威尼斯双年展，日本国家馆是她的个人展览，也是一个镜子的屋子，把一个带园点的窝瓜，透过四周的镜子墙壁的反射，出现无穷无尽的效果。这次故伎重演，被无穷化的形象，是一个镀了金属可以反光的塑料球，所以在她的作品――镜子屋里，人们会有种昏眩的感觉。

（10,D），折元立身，《交流、艺术、面包人》，1996，折元立身 1946年生于日本，在这次展览中占据了很大很显眼的展位。他的作品是以行为表演为基础的摄影，拍摄的是他在自己头上捆着面包旅行的照片，倾向于达达式的幽默和荒诞。70年代以来，他在全世界旅行，拍摄了很多奇怪的风俗人情，这次同时展出了他的这些照片。

（11），Ham Kyung《追踪黄色》，2001，Ham Kyung1966年生于韩国，她追踪拍摄亚洲城市中穿黄色衣服的人。她的作品与纪录片和录象艺术不同，被称为是一种"研究艺术的艺术，以艺术自身对各种事物的观念和方法为基础做作品。" （12,），Jason Rhoades《无题、日本的平面作品》，2001，Jason Rhoades 1965年生于美国。他的作品标志了90年代末期最前沿的倾向，即随意摆放一些日常的物品。1999年他和Peter Bond在威尼斯双年展上制作了一个大的雪球。本次展览他的计划是把一棵曾经生长在淘金矿的树移过来。但是现在的作品我看不懂。

（13），Javer Tellez,《离升》，2001，Javer Tellez 1969年生于委内瑞拉，现在美国居住。他研究全世界的精神病院以寻找艺术的灵感。他的作品是一个讽刺精神病院的装置。在他的作品中，医院和博物馆，疯狂和艺术互为比喻。他对文化关注的兴趣，在于医疗体系的差异。

（14），Mariele Neudecker《Unrecallable Now》1998，Mariele Neudecker 1965年生于德国，现居住在英国。作品多是海市蜃楼般的风景装置，让人想起德国浪漫主义的景象，她的另一件著名作品是同时拍摄英国和澳州的日出日落。本次展览她的作品是最大的，在10×20米的水箱中，是连绵起伏的冰川一样的景象，在水银灯的光线下，漂亮而壮观，只是有点象沙盘了。

（16），Alexandra Ranner《电报》，2001，Alexandra Ranner 1967年生于德国，她在剧院里的体验和舞台道具的影响，是她作品的源泉。她的作品是一个微型的建筑空间，作品的室内家具和物品比实物小20％，同时屋子里有一面镜子，反射微型空间里的场景，使人思考镜子的里和外的现实，以及真与假的问题。

（24），Pierre Huyghe《100万王国》，2001，Pierre Huyghe 1962年生于法国，他的作品特点综合了现实和幻想，把电视、电影创作出来的世界和现实相结合。本次展览他向日本一个动画公司买断了一个人物形象"安莉（Ann Lee）",作了一个动画：安莉在好象在一个太空的星球上不断的行走，周围是不断生长的类似水晶的山石，而展室的墙上是一张牌石油的广告，上面写着：没有鬼，只有壳牌石油，No Ghost Just a壳牌。

（25，E），盐田千春《After That》,2001,盐田千春1972年生于日本，现在居住在德国。曾在德国学习录象艺术，她关注身体和环境的关系，她的一个行为表演，是在泥水的盆里洗脸和梳头。另一个作品是用淋浴洗泥浸了的衣服。本次展览她制作了巨大的衣服，衣服脏乎乎的，好象是用泥或者其他东西染过，在衣服的上端，有水顺衣服冲下来。

（26），Eulalia Valldosera,《LES DEMOISELLES DE VALENCE》,2001, Eulalia Valldosera1963年生于西班牙。她的装置把日常的物品、图象、光结合在一起，本次展览的装置，把洗手池和浴缸固定在地板上，由此把地面和墙面的位置互换，地面是一些日常尤其是女人生活的用品和镜子，幻灯机的图象射在地面的物品和镜子上，镜子又把幻灯机的图象反射到墙面上，使整个展室五光十色，充满了一种世俗的浪漫气氛。观众还可以坐在墙角的马桶上，带上耳机，听一些年青人无聊地讨论未来和现在的浪漫想法。这是我喜欢的一件作品。

（27），Jeanntte Christensen＋Anders Tomren《流动性不安之诞生》，2001，Jeanntte 1958年生于挪威，Anders1965年生于挪威。女艺术家Jeanntte使用玻璃和陶瓷材料制作流动形状的雕塑，男艺术家Anders使用24个电视播放他的录象作品，拍摄的是液体状态的大理石，把坚硬的材料作出一种流动和不安的感觉。

（29），一柳慧，《Dimension Metamorphosis维度的变形》，一柳慧1933年生于日本。先锋音乐家，作品参看方振宁文章。本次展览有好几位先锋音乐家参加。

（30），杉本博司，《列宁，戴安娜》，2000，拍摄是伦敦蜡像馆的人像，我没有看出这个日本世界级艺术家的作品有什么好。本作品请参看方振宁文章。

（33），Liam Gillick，《交涉的根本性，还是时间性特色》，2001，Liam Gillick 1964年生于英国，现在英国和美国居住，90年代中期开始著名。宣传册子上说他的作品"通常依赖各种各样与建筑、设计以及政治有关的结构，作为相关的因素，来探讨艺术家、观众和已经建构好的世界之间的关系，使观众可以思考当代城市环境的诸多内容。"在我看来他的作品只是一种抽象，在有序和无序、平面和立体、方形和条形、空和实等诸种因素中探讨一些造型的关系。

（35，），Johannes Wohnseifer，《为了横浜一百个超明星们》，2001，Johannes Wohnseifer1967年生于德国。他的创作策略是"重新制作"，同时使用声音、表演、影像、物体的方式，来表现德国过去和现在的经验和方式。他有时象一个考古家，用德国历史上的一个冰上明星和名牌ADIDAS做作品。本次展览他制作了一百双ADIDAS的鞋，并把它制作成一模一样，墙上贴满了大的明星和名牌的宣传招贴。展览过程中，观众可以试穿作品中的鞋子，如果合适可以穿走，并把替换下来的鞋留在展地原来的鞋盒里。

（37），Siobhan Liddell，《虽然看不见，但是在这里有我们所知道的能量》，2001，Siobhan Liddell 1965年生于英国，现居住在美国。他的装置是一些在墙上和地面的素描，和裁剪的画片、浮雕，小型精美的塑料和玻璃物品，墙上有一些若隐若现的文字，泛着虚幻的感觉。整个房间十分安静，象一个似是而非的梦境。

（38，F），Yona Friedman，《空中都市》，2001，Yona Friedman 1923年生于匈牙利，现居住在法国。原在布达佩斯学习建筑，后到以色列学习游牧和沙漠里的建筑。他的这个作品表现和探讨建筑中自由和灵活性的潜力。

（39），Alicia Framis,《Kidia》，2001，Alicia Framis1967年生于西班牙，现居住在荷兰。她创作一些个人化和非日常化体验的场景，他认为和观众的沟通，只能通过共享的体验，所以，她创作的场景，要观众和市民一起体验。她的一个作品《梦的守卫者》，是她接受孤独的市民的邀请，到他们的家里，在他们睡觉时，她守候在睡觉的市民身边12个小时。本次展览的作品，象一个商场提供给孩子玩的装置，因为只准小孩进去，所以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景。

（40），Johannes Christofferson + Sebastian Schioeming + Soren Andreasen，《UO》,2001, Johannes Christofferson 1968年出生，Sebastian Schioeming1968年出生，Soren Andreasen1964年出生，他们都出生和居住在丹麦。由于他们使用各种媒介假想出一个女子足球队的故事，而使他们闻名。本次展览的作品使用各种材料诸如包装箱的纸版，上面有各种日常生活中的文字，墙上的录象的图象，城市的地图，包括声音，都是以多媒介来表现城市生活感觉的。另一面墙上是贴满了一些文字，这些文字是一些今天的日常用语、生活格言、关心的社会问题等等。我不知道UO是什么意思，或许是他们生活中的一个象声词――UO我知道了，或者是他们造的一个只有感觉没有意义的词。

（41），Joseph Grigely，《你》，2001，Joseph Grigely 1956年生于美国。他幼年失聪，经常让那些听不懂哑语的人们写下他们的话。他通过这些纸上的随意涂写，创造了他的艺术，通过书写对话，他探索日常对话中的新意和复杂性。纽约批评家Leslie Camhi说他作品中记录的"不是艺术语言的巅峰，却拟出一些晚会、飞机、或者吃饭场合的谈话，虽简单，却暗示了人性。" （42，43），Pipilotti Rist,《叙述（横浜的蒲公英）》，2001，Pipilotti Rist 1962年生于瑞士，居住在瑞士和德国。她是90年代中期欧洲最红的艺术家之一，人很漂亮，艺术界把她视为新的女性主义艺术家的代表。她的著名录象作品是拍摄她自己拿着一支玫瑰花，轻盈多姿地走在马路上，随手将手中的花朵向路边的汽车玻璃上轻轻扫过，汽车玻璃便在顷刻间破碎。本次展览的作品请参看方振宁的文章。

（44），Jimmie Durham,《化石之森》，2001，Jimmie Durham1940年生于美国，现居住在德国。多才多艺的艺术家，也是美国印地安运动的活动家，作品集中在对城市和建筑僵化的讽刺。本次展览的作品是把一个现代办公室用泥巴封住，包括题目，有点直白。

（49），Bahc Yiso，《今天》，2001，Bahc Yiso 1957年生于韩国。作品注重对建筑的解构和讽刺，探讨发生在亚洲城市中的西方化、一统化和传统的丧失。本次展览的作品空间，象一个正在装修或者等待拆除中的室内空间，那块平铺的板，是日本一座建筑中一面墙的一部分。作品上方是一个天空――包括移动的太阳的录象，投射在这个建筑的局部上，毁坏和创造，日月昭昭。（注：画面中的圆形录象机的装置，是旁边的作品，本作品的录象设备看不见，只能看到投射在白色板上的太阳移动的影像）

（50，G），Laure Tixier，《漫画》，2001，Laure Tixier1972年生于法国。她在法国倍受关注。她运用卡通的方法绘制未来的动作片，意图将艺术的力量挽救人类，她的作品渴望和平，并夹杂着讽刺。日本卡通在法国影响很大，本次展览她做了一个温馨的小屋，里面有一些时髦的坐垫，上面放着日本的卡通画册，屋子的墙上是一些日本卡通人物的图象，观众可以在里面看卡通画册。

（53），Krzysztof Wodiczko，《The Tijuana Projection提华纳（墨西哥北部的城市）方案》，2001，Krzysztof Wodiczko 1943年生于波兰，现居住在美国。他是著名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的教授，他的作品都涉及到一些社会问题，他曾经做了一个大篷车，提供给无家可归的人，80年代他的"公共方案"是通过录象、幻灯记录和研究公共建筑和雕塑的问题。本次作品是一个录象，画面是一个不断用哭诉的口吻在说话的黑人或者中美州妇女，话的内容涉及人们希望保密的个人隐私，象我们说的家丑一类的事情。我当时听到几句是说她每天有多少家务活，她很累的时候她丈夫还要强迫和她作爱，还打她等等。

（54），束芋，《日本上班快速》，2001，束芋1975年生于日本。她是日本炒得最热的年青艺术家之一，也是本次展览中我最喜欢的艺术家之一。1999年她手绘动画和三D作品开始闻名，题材涉及日本的厨房、公共浴池、日本人玩的扑克等等，作品经常表现当今日本人的社会问题。《日本上班快速》是投射在两个U形房间里的动画片，中间是观众的通道，观众可以看两边类似地铁车厢的活动画面，列车上的形象会在两个U形房间的墙面上来回的穿梭，观众仿佛身临其境地看列车上发生的情况。活动画面呈现的不仅仅是现实状况，也包括作者想象中的情景。这是一个技术和艺术都无可挑剔的作品。本作品亦请参看方振宁的文章。

（60），笠原惠实子，《Le Carme》,2001,笠原惠实子1963年生于日本，现居住在美国。她运用女人的身体和行为诸如化妆作为主题，展示性别和社会的联系。她使用各种媒介录象、装置、雕塑、拼贴等等，她的作品如她使用1050种指甲油的色彩样品，把它们按字母的顺序贴在30张纸上。本次展览作品，是各种染色的人工头发。

（62），Fiona Tan《Saint Sebastian》，2001，Fiona Tan 1966年生于印度尼西亚，现居住在荷兰。她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澳大利亚人。在印度尼西亚反华的暴乱中，她以她自己家庭和亲属的离散悲剧，所拍摄的纪录片，赢得了国际声誉。本次的作品是一个录象作品，比较有意思的是，银幕正面放映的人物的正面，而观众绕到银幕背面，看到的是人物的背影，是前后两个机位拍摄的同一场景。

（63），Dominique Gonzalez－Foerster《玫瑰花蕾》，2000，Dominique Gonzalez－Foerster1965年生于法国。她的作品结合了图象、光、声音、家具和一个室内的环境，录象机投射在房间墙壁上的，是一个小女孩的成长片断，若隐若现，朦朦胧胧，充满诗意，观众可以体会一个人或者就是作者本人的故事和记忆，好象在读作者的传记。这也是我所喜欢的一个作品。

（65,H），蔡国强，《焰火大会――从天而降》，2001，蔡国强1957年生于中国，现居住在纽约。作品说明请参看方振宁文章。

（67），张洹，《我的日本》，2001，张洹1965年生于中国，现居住在纽约。他的这件作品是行为表演的照片，表演是让人在自己的脸上写一些相面书上的文字，不断地写，就把整个脸写成了黑色。这件作品让我想起邱志杰在90年代初做的把"兰亭序"写一千遍的那个作品，最后邱志杰也把一张纸写成了黑色。作品说明亦请参看方振宁的文章。

（70），黄永平，《双饵》，黄永平1954年生于中国，现居住在巴黎。作品中的金属钩，是渔钩和锚的混合形象，以停泊和被钓，来作为文化的借鉴和被殖民的一种悖论象征，双关和象征一向是黄永平喜欢的工作方式。作品说明亦请参看方振宁文章。

（71），丁乙，《十字的出现》，2001，布面油画。丁乙1962年生于中国，现在居住在上海。作品说明请参看方振宁文章。

（74），崔正化，《瓜果》，2001，崔正化1961年生于韩国。他是有国际影响的韩国艺术家。他的作品一向产生于对大众消费文化的反讽模仿，和中国的艳俗艺术一样，他反讽的是在大众消费文化中，沉滓泛起的农民趣味。这是亚洲农民国家，在现代化的过程中大众审美趣味的一种特点。90年代以来，崔正化的艳俗作品曾在多次国际展览上露面。

（I,J,K,L）Carlos Garaicoa，《无题》，2001，Carlos Garaicoa 1967年生于古巴。是古巴杰出的艺术家之一。他一直关注古巴破旧的首都哈瓦那，哈瓦那是以欧洲殖民的形式建成。本次参展的作品我非常喜欢。是一个木桌，桌子面上用大头钉钉成一些形象，然后用非常细的铁丝连接大头钉，连接起来的形状，离桌面大约两公分，类似几何和建筑设计的形。另外，桌面上还嵌有了几个电视，里面放着哈瓦那的旧城录象，和桌子上的类似未来城市的蓝图，形成鲜明的对比。墙上是同样的未来城市的蓝图形象。作者在题目的标签上写着：Becauce every City have the right to be called Utopia（因为每一个城市有资格被称作是乌托邦）

（M,N），Oladele Ajiboye Bamgboye，《惊讶》，2001，Oladele Ajiboye Bamgboye 1962年生于尼日利亚，现居住在英国和荷兰。他是一个艺术家和作家。作品关注文化生产中身份问题。本次作品是摄影、录象、现成品的综合展示，尤其是他收集的有关非洲黑人的旅游纪念品，都是一些有"中国制造""韩国制造""日本制造"商标的产品。这是我喜欢的一件作品。

（半圆球），Mats Bigert＋Lars Bergstrom《On Hold》，2001，Mats Bigert 1965年生于瑞典，Lars Bergstrom 1962年生于瑞典。这两个艺术家把他们关于自然体系的科学观察转变为一种形状和图象。1998年的作品《大气室》，是象征全球气候的一个环境装置，观众在他们的环境里，可以体会到温度的变化。本次展览的作品是通过一个四米直径的半圆荧光屏播放的录象，图象可以360度的转动。宣传材料上写着作品是生态的主题，我看到是一些日常生活的图象，诸如睡觉、起床，洗漱，然后炸鸡蛋、吃早餐。这是一个新颖的高技术类作品。